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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腐儒書呆子

中國傳統上有一種非常強烈的「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偏見,對一個人的價值認定,多是建立在讀書成績的好壞。

如果一個小孩在學校考試成績優秀,然後再進入名大學混個博士學位,那就能光宗耀祖了。若是某人能在千萬人參與的全國考試中名列狀元,那就更不得了,連在族譜裡都要大寫特寫,讓後代子孫都能以此誇耀三百年!

以這種唯「成績掛帥」的標準,在中國社會地位排名上,讀書人的地位照理說應該是高高在上;所以不是常說「士農工商」嗎,顯然,讀書人職業排名上是高居榜首的。但有另一種排名則是「兵農工學商」,讀書人的地位連降三級。這還不算,更糟糕的是一個元朝職業等級制度:「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醫,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讀書人的地位居然比娼妓還要低一級,只比乞丐高一點,情何以堪!這是怎麼回事?

這其中的原因不外有三:

一﹒吹噓讀書人地位高的人,只是讀書人自己罷了。

二﹒讀書人裡有一群「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腐儒,成天自命清高,不食人間煙火,不識人間疾苦,躲在象牙塔裡自我陶醉;手無縛雞之力,灑掃應對沒禮貌,不會察言觀色,不識相,沒有生活智慧,自私自利,不講道德,沒有信用;天天只會高談闊論,巧言令色,一遇到邪惡不義的人跟事,便縮頭縮腦做鄉愿:所以才會被兵、農、工、商、文盲等人所鄙視。

三﹒讀書人整天死讀書、讀死書,雖把所有的科目內容和答案都能背得滾瓜爛熟,但卻對所學的東西既不懷疑思考、也不經大腦融匯貫通。整個學習過程,就像一個複印機那樣垃圾進、垃圾出。最終的目的,只是考完秀才再考舉人、考完舉人再考進士。這種以科舉掛帥的流毒,在中國世世代代一直流傳下來。直到今天,還是一樣,處處是分數至上、名校唬人,讀書人都讀呆了。在做人處世方面,反而比不上娼妓,至少娼妓從學作買賣的經驗裡學乖了,絕對不會像書呆子那樣食古不化死腦筋。這也難怪有「八娼九儒」之說了。

古人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毛澤東說:「古人說少囉,不要說三年,三十年、三百年都不成。」當然造反革命不是人人都能幹的,也不是經常在歷史上需要的。畢竟,「革命不是請客吃飯,而是流血暴動。」三、五百年來一次革命都嫌多,因為每一次都會造成死傷無數。誠如曹操詩中所說的「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那不是比不造反更慘嗎!所以我們罵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實在不太公平,因為如果無賴流氓成天造反,老百姓豈不早完蛋了!

然而當天下大亂或國家有內亂外患時,例如黃巾造反、黃巢作亂、太平天國、八國聯軍、日本侵略,讀書人大多就真成了道道地地的百無一用是書生了。因為書生上不能領軍,下不能殺敵,頂多就是寫寫文章,呼籲別人勇敢犧牲,為國捐軀的嘴上愛國罷了;要不然次而等之的,就是夾著尾巴逃難,逃的愈遠愈好;更等而下之的,就是去做幫凶、漢奸一類了。

要想教育目的不光是教育一個人做個秀才,更應強調如何避免教育制度讓一個秀才變成一個腐儒或一個書呆子。那麼教育就必須強化德、智、體、群的四育並進。其中,德育比智育還應優先,而體育和群育更不能忽略。在家庭中與學校裡,要鼓勵孩子學習禮、樂、射、御、書、數六藝;日常生活中,也要教導每個小孩如何灑掃應對,懂得禮貌,重視公德,培養文化素質;指點小孩學會察言觀色、識相。除了有知識以外,還要吸取生活常識,避免自私自利惹人討厭;強調孩子的身體要鍛鍊好,學習武藝,培養尚武精神,不怕事、不屈服,勇敢進取。

中國歷史上從來不缺少酸秀才、笨秀才,其中腐儒鄉愿和書呆子更是遍地開花。中國最需要就是教育文化思想的徹底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