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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留住爸爸」

我的大哥平時身體不錯,買菜燒飯侍候有點病痛的老伴,不願打擾同住成都的兒女家庭。兩人世界過得有滋有味。2019 年 3 月中旬,那時大哥感冒發燒並伴隨著咳嗽,他認為是小事,拖了幾天才要求女兒陪同他去醫院。臨走之前,他用手機叫了外賣,安頓好妻子的飯食。由於幾天燒不退且伴有咳嗽,就在醫院「掛水」。女兒疏忽了,離開爸爸離開了醫院,過了一段時間等她回到醫院時,濃濃的痰已卡住她父親的喉嚨。生命垂危了,最後因搶救無效死亡。

就此,女兒悔恨自己不能自拔,日夜痛哭流涕,精神恍惚,胡思亂想。追回出差的弟弟,就跪在弟弟前認罪;見到前去奔喪叔叔(大哥的弟弟),她久久跪地不起,請罪不止。

遲到的我,錯過了見到大哥的最後一面,懇求大哥家人原諒我。我們的大哥,在我眼中是位優秀傑出完美的男生,他不忘初心愛著我們弟妹,更深愛著他的妻子、兒女,這在蔡氏家族是眾所皆知。這次他突然「更換地址」,離開我們奔赴天家,使我們每位親人感到非常震驚與難以接受,無法理解上帝的旨意。但大哥的「愛心」已永駐在我們每位親人的心裏。

當我見到姪兒,他滿臉淚水追憶爸爸的往事。古人說:「男兒淚水不輕彈。」但他流出的是「沒有留住爸爸」的悔恨眼淚。當我擁抱姪女敏敏,發現她消瘦了不少,眼圈紅腫著。一旦提起她的爸爸,她的淚水便奪眶而出,她的心被刺破悲傷,她的心在流血,因為「沒有留住爸爸」。

我為了避免姪女做傻事,我走進姪女的「心田」,「閱讀」她「沒有留住爸爸」而悔恨不止的心。她從小是個開心果,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有幾年在我身邊)。之後,她和她的弟弟在爸爸懷抱裡茁壯成長;天下之大,唯獨爸爸的愛是完美無暇。爸爸在太陽底下曬過的衣服味道,至今存留在鼻腔裡;爸爸毎天煮飯的菜香味,還存留在嘴裡。有了爸爸,在愛的薰陶下才有家。離別雖半步,卻是天涯。愛長長,長過於天年。靜靜的妳想爸爸了,滴在血裡的牽掛,思念的淚水止不住。天之涯,記得爸爸用心說過每一句話。親人們敬佩妳、羡慕妳深深地愛著爸爸,爸爸兩個字已經溶化在妳血液裏,毎個細胞裏。現在爸爸「更換地址」住在天家,妳要把主耶穌接到您的心裡,就能和爸爸連結在一起,才能明白。走出爸爸之事只能靠自己,任何人都幫助不了的。世上除了生死之外都是小事,用金錢能解決的問題不再是問題。上帝每天都目睹姐弟倆一如既往孝順父母親心。爸爸要兒女、親人們為他喜樂,有一天大家會在天家相見。

失落的我,走進大哥近幾年來居住在十九樓由兒子買的有電梯的房子。這裡展示了大哥平凡的生活,每天讀報、看書、服侍老伴的起居,儘量減少兒女的照顧,這可說是對兒女最大的貢獻。晚輩們,傾心盡力在節假日期間陪伴長輩,這是蔡氏家族的旗幟啊!

悲哀的我跟姪女和她的兒子去了成都東郊殯儀館,探望大哥骨灰暫居地,我們的肉體源自塵土必歸於塵土,大哥卸下地上的勞累,安息主懷。

我的姪孫,他繼承了他爺爺(我的大哥)、母親(我的姪女)的教誨,懷著「孝心、愛心、耐心、貼心」開車載我走進甘孜西藏自治區,在海拔四千三百多米髙原雪山上仰望上帝。奇妙雄偉壯麗的美景,雲霧繚繞著山,使我們感覺離天很近,喜樂平安充滿我心。雖然我有頭昏、呼吸急促的髙原反應,然而姪孫已備足小型醫用氧氣瓶,只需吸上幾口,就可「自由釋放」。沿途觀看西藏人民的風俗文化,品嚐藏族特色美食,也看到無數背包族騎車追尋西藏特色文化。我走過《飛奪盧定橋》,觸模了《康定情歌》的發源地,遙望大草原上無數犛牛遊蕩追奔著,穿梭在無數高山林立下隧道裡,看到中國人的偉大。我有如此「眼褔」,都是因為姪孫的鼓勵、關愛及陪伴,讓我度過快樂充實的兩天西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