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天因房子需要大修，我們一家人借宿朋友家幾個月。他的房子坐落在山坡上，小院後門直通後山坡的林間小路，空氣清新，環境幽靜。週末，熱情的朋友帶我們去湖邊散步。第一次去湖邊就與一群白天鵝邂逅，我們從此愛上這群天使般的生靈。之後，我們又去過幾次。熱愛攝影的老伴總是興匆匆地背上他的相機。
那是一片寬闊美麗的天然景區，遠處不高的青山連綿不斷，寬闊平靜的湖面層層漣漪，藍天、碧湖、白沙灘，還有不多的遊人。彷彿我們也成了畫中人。幾隻野鴨在湖邊戲水，不見天鵝的蹤影。朋友說要耐心等待。
正說著，遼闊的天空中一隊白天鵝從遠方飛來。它們彼此保持不變的間距，整齊排列向斜前方飛行。偶爾遇到氣流把隊伍衝散、或把一兩隻天鵝吹出隊伍，排在前面的天鵝會放慢速度，待落後的天鵝跟上，繼續整齊列隊飛行。在離沙灘不遠的地方漸漸下降，到沙灘前面的水域一隻接一隻地徐徐降落到水面上。彷彿是訓練有素的演員來為沙灘上的遊客表演。真神奇！
圖二
藍天碧水中美麗的天鵝梳理著一身雪白的羽毛，有時立起來抖一抖身上的水珠；有時在水中悠閒自得地游來游去，不時低頭到水中覓食。每隻天鵝既不離開自己的隊友，又彼此保持一定的距離，使每隻天鵝有足夠的施展空間，而且與先到的野鴨也能相安無事。白天鵝不僅體態優雅，而且性情溫和，十分可愛！
這讓我想起以前養過的雞。好鬥的公雞經常為配偶與同胞拼命，小臉漲得通紅，每根雞毛豎起老高，尖嘴啄，爪子撓，直到一地雞毛、兩敗俱傷才罷干休。與天鵝同屬鳥類動物，性情與表現卻天壤之別。
白天鵝最驚豔的要算是牠們的很多動作都像優美的舞蹈。牠們會在水中輕盈追逐嬉戲，也會配對狂舞，濺起水花一片。有時，簡直就像一對深情的戀人，在水中翩翩起舞，婀娜多姿，彷彿在講述他們相愛的故事，那麼柔情，那麼美麗動人。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交響樂和芭蕾舞《天鵝湖》經久不衰，為什麼人們願以各種藝術形式表現白天鵝的美。因為對同伴精心的照顧、對異類友好的共處，那共舞時歡快的姿態和成對時情意綿綿的嫵媚，透著高貴的氣質，給人以美感。人們熱愛白天鵝，模仿他們的姿容，以表現人類純潔的友情與愛情。
我用油畫筆留下牠們的倩影，讓那高貴的白天鵝每天在我眼前起舞。（圖一，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