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年，美國總統克林頓緋聞案彈劾審判，是美國歷史上一百三十年來的第二次對現職總統的彈劾審判。因之，人稱「世紀審判」。當聽說參議院審判可以自由旁聽時，1 月 20 日下午一點多鐘，我們就到參議院東門外排隊等候。約三時，通過安檢，被領進東側二樓觀眾席旁聽。我們進去時，原告眾議院司法委員會代表，正在陳述彈劾克林頓的理由。接下來是克林頓的委托律師為克林頓做辯護發言，辯護人站著發言，面前有一個放稿子的頂板。有人注意聽，並做紀錄；有人站起來活動一下又坐下。大廳台上坐著聯邦主審大法官倫奎斯特，下面有證人席，面向主席台；左邊是原告席，有眾議院司法委員會的代表十三個座位；右邊是被告席，坐有克林頓的委托律師；中間是一百位參議員席位（據說民主黨議員四十五席，共和黨議員五十五席）。會議廳呈長方形，四面有六個出入口，觀眾席與審判席不在一個平面上，觀眾席四面有十六個出入口，牆壁上嵌有許多石膏雕像。

此案在參議院審理中，由於共和黨議員佔多數，他們想把民主黨的總統罷免掉，依靠簡單多數通過了「作偽證」和「妨礙司法」兩案。而跟據美國法律，罷免總統必須經過參議院審判，並且最後必須有三分之二的參議員投票讚成罷免，才能生效。我們聽了個把小時提前出來。後來我們得知，參議院沒有通過克林頓總統彈劾罷免案。

旁聽美國現職總統的彈劾審判，算是見了一次「世紀稀奇」，由此聯想了一些問題：

一﹒美國的民主形式是比較完備的，又是相互制約的。能夠把任職六年，並且政績相當不錯的現職總統送上審判台，是美國民主的一種表現，也可能是黨派利益的作用。根據美國法律，總統彈劾審判眾議院審判通過後，還必須經過參議院審判提問（詰問），必要時傳訊證人，最後參議員表決。通過這樣一些程序，要冤枉好人難，查不清罪行也難。

二﹒美國民主公開透明。獨立檢察官的報告是公開出版的，參議院審判是可以旁聽的。甚至連外國人也可以旁聽，表面看是很公開透明的。

三﹒美國民主實質是和黨派利益、選舉利益捆綁得很緊的。眾議院推動獨立檢察官制度，並出版獨立檢查官的調查報告、證人證詞、自由旁聽、兩議院審訊、辯論爭論爭得面紅耳赤等等，這些都只不過是形式，是做給人們看熱鬧的。最後議員投票，其多數還是以黨派利益劃線，共和黨議員多數主張彈劾，就是想把民主黨的現任總統罷免掉，不管他執政政績好壞；民主黨的議員多數是反對彈劾，就是想保住民主黨的現職總統。由此可知，黨同伐異才是美國民主實質的一面。

四﹒美國民主伴有很強的形式主義和資財的浪費。據報導，美國共和黨為了抓民主黨總統克林頓緋聞的小辮子，推動設立檢查官制度，調查了四、五年，據說花費四千多萬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