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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談絕對

我在第 18 期季刊中看到樓心月先生的大作「成都望江樓」,提到望江樓上的崇麗閣正廳右邊掛有一上聯,左邊卻沒有下聯,邀請會友一試身手。

在當時,這對上聯:

望江樓,望江流,
望江樓上望江流,
江流千古,江樓千古。

成為絕對,無人能對出下聯。我想也許在眾多喜愛楹聯的朋友中會讀到朱格超先生編寫的「古今巧聯妙對趣話」一書,其中就提到這絕對已有人對出。那是上世紀三十年代四川一位叫李吉玉的因見薛濤井旁石碑上刻有「古印月井」四字而觸發他的文思,說出:

印月井,印月影,
印月井中印月影,
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崇麗閣掛有上聯而沒有配上這下聯,真是令人不解。

提起絕對,清代禮部尚書李宗昉在烏江渡口出過一則上聯。聯曰:

省曰黔省,江曰烏江,神曰黑神,
緣何地近南天,卻佔了北方正色。

此聯無人能對。直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有一位名叫嘉禾媼的人,醞釀多時,才以下聯對出:

崖稱紅崖,水稱赤水,寨稱丹寨,
祇因人懷古國,就留為今代嘉名。

上聯黔、烏、黑為顏色,聯尾巧嵌南北,下聯以紅、赤、丹三色配對,聯尾以古今對南北,經過一百多年,才解了這個絕對。

有人以諸葛亮一生的功過寫出上聯:

收二川,排八陣,六出七擒,五丈原前,
點四十九盞明燈,一心只為酬三顧。

此聯包含一至十十個數字,使當時的文人雅士,攪盡腦汁都對不出來,成為有名的絕對。然而後來終有人以下聯對出。聯曰:

取西蜀,定南蠻,東和北拒,中軍帳裡,
變金木土草爻卦,水面偏能用火攻。

以東南西北中五方和金木水火土五行,對一至十的數目字,貼切應合,構思精妙,破了上聯的絕對。

明朝嘉靖八年,江西吉安出了個狀元羅洪先,人們稱他「才高八斗」,他也非常自負。可是有一次,竟給一個船夫難倒,原來船夫出了一聯求對,他反覆思考,都沒對上。該上聯是:

一孤舟,二客商,三四五六水手,
扯起七八葉風篷,下九江,還有十里。

這聯寂寞了數百年,成了「絕對」。直到一九五九年夏天,才被一個叫李戎翎的破了,撰出下聯:

十里運,九里香,八七六五號輪,
雖走四三年舊道,只二日,勝似一年。

原來當年有個裝修工人,要到十里外的農村找九里香這種木料,找了兩天便找到了。李戎翎得知,靈感一觸,遂成此聯。

大陸「中國文聯出版公司」出版了一本《中國古今巧對妙聯大觀》包羅各類對聯,其中還列出一些至今仍無人能對的絕聯。現抄錄數則,供好此道的會友欣賞,動動腦筋:

1.岑溪山水今奚在。(拆岑溪二字)

2.今夕何夕,兩夕已多。(先分後合)

3.響水河裡河水響。(迴文句)

4.進古泉,喝十口白水。(拆字)

5.明月月月明。

6.火車失火,救火車救火車。

這本和李宗昉的兩本我都有,歡迎各位會員借閱,大家以文會友。我的電話是 650-938-8528,晚間十時前來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