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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富蘭克林女士嘆息

被稱為本世紀三大發現之一的 DNA 的雙螺旋結構。世人只知道是美國人沃森和克里克發現的,這使他們在 1962 年與英國人威爾金斯一起分享了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但很少有人知道,如果英國的女科學家富蘭克林不在四年前因卵巢癌而去世的話,她是否也能分享這份殊榮。

DNA 的發現實在有點離奇,1943 年,諾貝爾物理獎的獲得者,量子物理學大師薛定諤為了紀念他的生物學家的父親,心血來潮地在劍橋大學三一學院作了一場有名的演講,就在這場演講中,他撈過了界,不談物理,卻分析了染色體、基因等,對遺傳機理作出了一次慨述,說明染色體上寫有遺傳密碼。於是,遺傳密碼的慨念,就在薛定諤的這次演講中首次誕生。當時的《時代雜誌》也作了報導。同一年,洛克菲勒醫學中心的埃佛利在整理他的肺炎雙球箘的實驗資料時,發現了某種「轉錄原則」不是來自蛋白質,而是來自於 DNA。首次確定了遺傳密碼寫於 DNA 之中。

這二件事都有點離奇,它們都發生在 1943,埃佛利當時已 65 歲了,正在向洛克菲勒醫學中心辦退休,事情要是再過幾個月,就不會發生。如果沒有在 1943 年的這二件意外的插曲,1953 年後拿諾貝爾獎的,未必一定是沃森和克里克,這一切似乎都是天意。

當時在劍橋大學的國王學院與威爾金斯一起作研究的人中,還有一位最關鍵的人物是位女性,即羅莎琳德.富蘭克林。正是她,分辨出了 DNA 的兩種構型,並由她成功地拍攝到了 DNA 的 X 射線衍射照片。而美國人沃森和克里克正好在劍橋大學做 DNA 結構的研究,威爾金斯未經富蘭克林同意,且在富蘭克林女士不知情的情況下,給沃森和克里克看了那張照片。照片清楚地顯示了 DNA 的結構:兩條以磷酸為骨架的鏈相互纏繞形成了雙螺旋結構,而氫鍵則把它們連結在一起。

1953 年,沃森和克里克在英國《自然》雜誌上報告了這一發現。分子生物學的時代從此時正式開始。沃森和克里克在報告中未經富蘭克林的許可,就使用了她的 DNA 照片,但富蘭克林的表現相當有風度。她為他們的發現而高興,還為文對此加以證實。

1962 年沃森、克里克和威爾金斯三人共同因發現雙螺旋結構而分享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但富蘭克林卻早在四年前就因卵巢癌而去世。諾貝爾獎不能授予已經去世的人,而且,諾貝爾的遺囑又規定:諾貝爾獎最多只能由三個人分享,所以第四人富蘭克林女士的早逝,莫非也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