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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甘苦談

中午這一餐,對成千上萬的上班族而言,是一項重要的民生課題!公私機構大都在中午時段讓員工吃午飯。撇開少數自帶飯盒﹙便當﹚者除外﹙還得機構設有廚房,備有爐灶,以供蒸熱﹚,絕大部分員工都得離開辦公室外出覓食,以填飽肚皮!於是困擾來了,到哪裡去吃?吃些什麼?

公家機構一般均設有餐廳,炊煮午飯供員工選用。以台灣銀行總行為例﹙本人是台銀行員﹚,一貫設有兩個餐廳。一個供應一般菜色,另一個則供應台灣菜色。又本人曾調派到「台南」、「宜蘭」及「永和」三分行工作,三家分行亦各有餐廳。在台南分行,廚房「 三不五時」會加菜,煮一大鍋什錦大雜燴以饗同仁。在宜蘭分行,主廚者是一位「老阿婆」,經常煮些「海產」為菜色,於是我嚐到「咬一口,一嘴黑」的「小卷」。在永和分行,由一位林嫂掌廚,菜色尚可口。但每隔一段時日,她就會把午餐節省的伙食費,盛大加菜,在晚間備妥豐盛的菜餚供員工「大快朵頤」!當時在行內用餐者甚多,但隨著經濟發展,餐飲業如「雨後春筍」紛紛開張營業,於是外出用餐者亦逐漸增多。
本身「台銀餐廳」的午餐不合胃口,主意就打到同業行庫的身上去。首先打擾的是「第一銀行總行」的餐廳。餐廳設在頂樓第十四層,面積很大,中午十二點才開門。正午前聚集了很多人,我們這些「外來客」躲得遠遠的,用餐 也儘量坐在靠邊的桌子,好似見不得人。吃過幾次,覺得「不過如此」,也就作罷不去了。其次去光顧的是「台灣企業銀行」的餐廳。它設在該行車庫後面的地下室,離台銀信託部很近。菜色很好,去過十多次。其後該行員工提出抗議,認為我們去用餐,影響他們的權益,於是讓我們吃了「閉門羹」。最後去的是「華僑銀行餐廳」,也似設在頂樓。用餐時常會碰到該行的總經理﹙曾是台銀總行人事室的林主任﹚,見面時還彼此相互問好。去了很多次,但後來為何終止,已記不起原因了。至於其他民營銀行,因缺乏資訊,始終不敢冒然造訪。
在外用餐,吃得最多的是牛肉麵。最早嚐到的是一個擺在台北市北門郵政總局前,沿著延平南路的麵攤。生意很好,煮的是粗麵條。到冬天顧客常在寒風中進食,別有一番滋味!其後幾位師傅集資在博愛路開起「清蒸牛肉麵店」,所煮紅燒牛肉麵及清燉牛肉麵風味極佳,經常客滿。有時還有一位師父在店外揉麵,表演手拉麵條的絕技,以招徠顧客。其後該店又遷至延平南路繼續營業。在衡陽路台北市第十信用合作社對面一條小街﹙好似叫「桃源街」﹚,開了兩家牛肉麵店。其中一家招牌為「興隆」,店主夫婦帶著五個男孩主持生意。一樓店面 甚小,作為廚房,用餐場地移到二、三樓。所煮牛肉麵為江浙風味,我甚喜愛,上門顧客極多。其後夫婦倆帶著四個男孩﹙有的已娶妻生子﹚,到台北市東區開了一家分店,原址由最小兒子﹙老五﹚接手 經營。迄至我離台來美,尚在營業。另一家為「老王川味牛肉麵」,常人滿為患,偶爾擺桌到街上。他家的「泡菜」及「蔥油餅」也別有風味!同條街上尚開了一家賣「菜肉餛飩」的店家,我也常去光顧。一碗六、七個大餛飩即可填飽肚皮,可算「價廉物美」。
武昌街口的「排骨大王」是名聞台北市的熱門店家。隔鄰「明星西點舖」﹙樓上咖啡座更是文人雅士蒼萃聚會之處 ﹚,及對面的「城中市場」,人氣鼎盛,益發增加該店的客源及知名度。老板坐在門前高台上掌廚並收錢。營業場地一樓面積小,乃延伸到後面天井。接著開闢二、三樓場地。他家的「炸排骨」及「炸魚排」十分可口。常有日本來台觀光客慕名而來,吃後「讚不絕口」!表示以後如有機會將再來品嚐。我和老婆常在假日上門吃麵。其後該店因實施「都市變更計畫」而歇業 ,並遭拆除店面。其炸排骨的滋味只能再記憶中回味了。
其次,吃的較多的是「雞腿麵」。 當時尚未盛行吃「炸雞排」。是以「雞腿麵」甚得饕客的青睞。最初常去漢口街與重慶南路交叉處的一家小店,只有三、四個座位,去過兩、三次。其後就改去延平南路一棟大廈的二樓。場地寬廣,擺了幾十張桌子。兩家的店名都已記不起來。我和老婆常在中午去那家大食堂吃麵。每次等麵等得心焦,苦等半小時以上是常事。但因滋味甚佳,雞腿又大條,「口腹之慾望」得償,耗時等麵也就「無所謂」「不介意」了。
中山堂是台北市「地標」之一。一樓會議廳係舉行重大會議的場所,二樓至五樓則經常出租,供舉辦結婚、祝壽等喜慶活動。一樓亦有餐廳,供應中、西餐點,但很少人在中午前去用餐。倒是對面的「山西餐廳」,是中午常去光顧的店家。約四、五位同事,點叫「刀削麵」,「撥魚麵」暨「薄餅」,加三、四樣「小炒」 及「酸辣湯」,吃得十分實惠舒暢!有次我與老婆曾於假日中午前去用餐。點了一道「黃魚兩吃」。伙計拎了一條黃魚過來, 告知「斤兩」後,將魚再拎回廚房,剖魚下鍋。魚肉拖過芡粉,放入沸油中煎炸。魚頭、魚骨加酸菜煮湯。兩人吃得「痛快淋漓」,所費卻不「便宜」。好在只是偶爾為之的「奢華」之舉。
我曾調派到信託部工作。該部位在重慶南路與武昌街的交叉處。當時對街街口開了一家「燒臘店」,所售燒鴨飯、油雞飯、叉燒飯都可口實惠,生意火紅。信託部同仁常以電話叫飯,叫十份以上就會派人送飯來,十分方便。可惜營業未及兩年,即關門大吉。
其他用餐之處:重慶南路接近忠孝西路的一條小巷內,有一家「牛肉餡餅」店——「梅園」。入座後叫上兩、三個餡餅,配一、兩碟涼拌小菜,再喝一碗小米粥。吃得實飽,花費卻不多。 二﹒中華路沿鐵道靠近北門附近,有一家賣「福州海鮮麵」的店,其麵份量足,配料豐富,有十來樣海鮮,一碗下肚,渾身發暖,是冬天用餐的「首選」。 三﹒偶爾在中華路上的小飯店內,五、六個人擠在一桌,叫上幾盤「和菜」,也吃的其樂融融。 四.中午時段在台銀總行附近,有兜售「飯盒」的小販。買過幾次,菜色和味道都還不錯。
至於後來「美國速食業大軍」:「麥當勞」、「肯德基」、「必勝客」、「漢堡王」等進駐台灣,大受歡迎。這幾家出售的「速食」作為午餐的大有人在。其實,我已移民來美,大啖「正宗」的「速食」再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