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年秋終於踏上日本國土,去看望我的混血孫子。一歲半了,正是天真無邪、活潑可愛,能與人交流並有記憶力的年齡。
有一天乘坐旅遊巴士去古都城市 – 金澤遊玩。我抱著孫子與日本兒媳坐在一起,路上一邊逗著小孫子,邊用半生不熟的日語與兒媳交談。車子到了金澤,我下意識地脫口說了一句日語:「ちゅうしゃ(停車)。」話音剛落,正被逗得傻笑不止的小孫子,突然從我的懷裏掙脫出去,撲到他媽媽的懷中,並緊緊地抱住兒媳的脖子大哭起來。我攤開雙手,一時間使我不知所措。我用有限的日語輕柔地問並撫慰他:「對不起,樂人,告訴奶奶,奶奶哪裡做錯了?」他帶著抵觸情緒根本不理我,相反地把他媽媽抱得更緊、哭得更凶。但是兒媳卻樂個不停,一邊撫摸小孫子,一邊說:「ない,ない(沒有,沒有)。」又滿臉堆笑,歉意地向我點頭:「大丈夫です (不要緊,沒關係)。」原來「ちゅうしゃ」與打針、注射是同音、同字母。瞧!這小樂人可真是樂人。
進入不同的國度,看來說話、做事還真得小心點。否則,小則引起笑話,大則釀成誤會。這不就為這「二個字」,卻給孫子帶來一場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