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祖先在學會畜牧養殖之前,均以漁獵為生。縱使他們的後裔雖然在生活上發展到農業、工業直到今天的電腦科技時代,仍然離不開原始祖先的漁獵習性,對漁獵活動樂此不疲。小時候在臺灣桃園大溪南興里的農村鄉下,在池塘裡或溪流邊捉魚、釣魚,帶著狗去追獵野鴨、野兔等野外活動,是我最為懷念的童年樂趣。就是到了成年,釣魚也一直是我的嗜好。
三十年前,舉家移民來到美國加州的舊金山灣區,假日時也曾去港灣網蟹,收獲頗多。也曾與同事們乘船到港外釣三文魚,釣到了十八磅重的大三文魚。我雖然釣到了三條魚,但是老外的習慣是要分享,所以我只能帶一條最大的魚回家,其他二條魚則分送給沒有釣到魚的同伴,免得他們沒有帶魚回家,臉上掛不住。我也曾帶著一家人去 Vallejo 的河裡,趁著退潮時撈蚶蜆(淡水蛤蜊);我用大鐵鏟連沙帶蛤蜊一起鏟起來,倒入篩子內,沙子由細孔流下來,剩下的就是大姆指般大的蛤蜊;我當時覺得每一鏟下去,鏟上來的蛤蜊比沙子還多。很快的,我們的水桶和布袋都裝滿了,帶回家的蛤蜊足足有百多斤重。因為家裡沒有那麼多容器,急忙分送給親友們分享。幾年之後,回到了同一處河邊時,看到了當地衛生部的公告欄,上面寫著禁止漁撈,因為河水污染嚴重對健康有害。之後,我們也漸漸看到了附近河海污染的各種報導。
在舊金山灣區工作了十七年,退休之後仍然念念不忘釣魚打獵的樂趣。可是年紀大了,怕暈船,也怕長途開車,而且附近的水域又有污染,居家後院雖有很多松鼠和鳥類,但是牠們是我們的好鄰居,也受到法律的保護,所以我們是不能傷害或捕捉牠們的。我也曾收到加入打獵協會會員的邀請書,但是想到槍彈無眼,隨時有可能傷到自己或同伴的危險,而且年紀漸長,對於殺生漸漸覺得不忍。
有一天傍晚,忽然看見幾隻大老鼠出現在後院的大棕梠樹上,這使我開始想起了獵鼠的念頭,因為老鼠對人類有百害而無一益。我去 Home Depot 看了幾種捕鼠器和毒鼠藥,並且仔細研究了它們的功能和用法。
我曾用毒鼠藥,但是美國的老鼠很精明、也很奢侈,就是不肯吃。我也曾經在毒鼠藥中摻和了一些肉汁,拌合成「魯肉飯」,但是卻沒有效果。於是又買了兩片黏鼠用的黏紙板,但老鼠卻不走到上面去。
於是,我再去買了一架小型的夾鼠器,老鼠只要咬動掛在鉤上的肉,強有力的「ㄇ」型鐵夾子,就會經由彈簧的力量打下來,把老鼠夾死。有些老鼠很精明,只輕輕的在鉤上咬食而不去拉動它。結果肉不見了,老鼠卻沒夾到。雖然不是每一次都能夾到大老鼠,但是平均一星期總能夾到一隻。每當夾死一隻老鼠後,我就必須得把夾子和夾板清洗乾淨並轉移陣地,免得後來的老鼠嗅到死老鼠味道而有所警惕。
如今,獵鼠和老鼠「鬥智」已成為我的生活樂趣之一。每日傍晚擺好陷阱,一早起來去看是否有收獲已成為我的日常習慣,也是我的「狩獵」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