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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香史冊「無花果」

筆者來美巧遇好友畢君,她家中有一株偌大的「無花果」樹,每年碩果滿園。她總會摘一大簍送給我們品嚐,鮮美無比,留香人間。因此,我也去超市專賣店購得無花果樹苗兩株,栽種在庭院中,精心培育,期望樹大根深,春華秋實。更當我們與摯友們聚會,品味無花果時,我為了助興,班門弄斧,查閱古籍,講解有關無花果的小故事,以搏老友們一笑,康樂增壽,得意甚慰。

「蜜溢文光,香傳巾幗」。恩格斯在《1858 年·歐洲》一文中,曾提到了《舊約·次經》中的巾幗英雄猶滴,充分肯定了她智勇雙全、深入敵營、救國抗暴的光輝業績,永留史冊,百世流芳。猶滴是公元前四世紀一位年輕貌美健康的寡婦,當其祖國被亞述侵犯圍困、岌岌可危時,她義無反顧地奔赴戰場,並精心設計,擕帶無花果及一些稀世寶物,隻身前往敵陣,會見敵酋詐降。敵酋為其美色所惑,妄乎所以,飲酒作樂。被灌醉後,臥倒在床,猶滴乘機巧妙地誅之,又悄悄地全節而回。她的同胞們隨之全力發動反擊,消滅來犯之敵,終於使國家轉危為安,傳為佳話,流傳後世,堪稱楷模。

據《桂香寶隨筆》記述,也有一則妙趣橫生有關無花果的故事,說一個窮書生赴京趕考,因川資用完,身無分文,尚未到達長安城,便臥倒山郊。渾身無力,情況危急。說時遲、那時快,明月當空,清風徐來,忽然聞到一陣甜香,精神為之一振,隨即爬起摘果來吃,真是大飽口腹。逐漸恢復體力,心明眼亮,繼續前行,最後大魁天下,名列榜首,功成名就。從此,無花果得了「明目果」和「文光果」的美名,永留人間。

「本自清華絕粉華,奇花久已似無花」。功在青史、香留文壇的無花果,照例應有美艷耀眼的花朵,可它卻偏偏淡泊得出奇;雌花、雄花卻隱藏在束狀肥大的總花托裏。所以雖然它春、秋兩度在葉腋間開花,人們還是把它叫做無花果。其實它還是有花的,不過是深藏不露罷了!這種生長在花托裏的奇花,植物學稱為「隱頭花序」。實際上我們吃的無花果,並不是「真果」(真果應由子房發育而成),而是花托膨大的「假果」,而真正的花果,卻悄悄地隱藏在那「假果」之中,這可真叫做「假做真時真亦假」呢!奧妙無窮,令人回味。

在大千世界裡,不僅一般人甚少明白無花果的真假公案,有不少文人學士對此也有些迷惑不解。像流水行雲軒主人喜咏「無花果」時說道:「無花有果是奇花。」他的摯友谷群曾在《桂香室詩集》中加以匡正:「本自清華絕粉華,奇花久已若無花,綠蔭深處天容與,野老分甘歲月賒。」無花果若是有知,想必也是心許的。

「血腦屏障真賞識,胃腸外科也擅長」。據科學研究監測分析,無花果含有 20.66% 的果糖與葡萄糖。其中,葡萄糖可直接通過人體裏血腦屏障,成為腦功能的能源,使之正常運轉;而其所含的維生素 A,則為眼睛視網膜上「視紫質」維持功能之要素。此乃無花果贏得「文仙果」、「明目果」、「文光果」美名的物質基礎;名符其實,絕非「空穴來風」、「天方夜譚」。此外,無花果還含有維生素 C、蛋白質以及有利於人體消化系統的有機酸與酶;《本草補遺》記載:可用來外洗「五痔腫痛」;《食療本草》記載:可用以「開胃助消化,止水瀉痢疾」;《古鄞食譜》記載:可取無花果煮肉治療「產後少乳,令兒肥白,聰慧過人」。古代早就提倡母乳最養嬰兒,採用無花果還可促進嬰兒大腦發育,一舉兩得。

無花果的鮮果含有乳漿,《滇南本草》稱其為「外科之神藥」,可用於塗抹各種皮膚瘡疣以及痔瘡手術、外科手術後之調理食物。據美國加州防癌研究中心發現,無花果能提高人體內免疫機能,並含有抑制癌細胞作用。因此不少老美也愛吃這種佳果美味、益智甜品的「無花果」,且價格便宜,令人青睞。又據美國環境保護部門研究證實,無花果不僅果實有益人類,而且全株還有利於環境保護,除害興利,照福人類,保護「地球村」,讓人類生活更美好。據監測結果證實,每公斤乾葉可吸收硫一千四百毫克,對有毒的二氧化硫、三氧化硫、氯化氫、硫化氫、硝酸霧及苯等,能發揮良好的吸附淨化作用。其果枝與葉子,均含有消化酵素。如需要,可取九克,沸水泡汁飲服,可增進消化機能,治療消化不良;乾葉煎湯外洗,可治療婦女子宮頸炎及皮膚病,具有消毒滅菌效果,簡便驗簾,最適合邊遠山區、農村缺乏藥品時應用。此法分文不花,就地取材。

筆者往昔長期從事醫教研工作,本行使然,伏案沉思,聯想到無花果對人類有貢獻。在遼闊大地上,應考慮給無花果一席之地,美化家園,增加藥源,健康添壽,淨化環境。為此建議廣大會友們推廣種植無花果,惠及子孫後代。在此進言四句:「巾幗英雄果,文壇智慧花,願君多栽培,添綠滿中華。」老年朋友們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