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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州橋 — 世界上最古老完好的大跨度石拱橋
趙州橋近影

趙州橋 — 世界上最古老完好的大跨度石拱橋

趙州汶河橋又名安濟橋,位於河北省趙縣城南五公里汶河上的一座石拱橋。該橋始建於隋朝隋煬帝大業六年,距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的歷史,設計者為隋朝傑出的工匠李春。該橋至今仍被視為目前世界上最古老、最完好的大跨度敞肩坦弧石拱橋。歐洲到十九世紀才出現類似的敞肩空撞券橋,比歐洲早一千二百多年。

(一)從民謠《小放牛》說起

趙州橋的民間傳說是魯班一夜之間建成。這座橋為汶河兩岸人民提供了交通方便,人民用美好的傳說來讚揚建橋者。河北民謠《小放牛》歌詞中唱道:「趙州石橋什麼人修?玉石欄杆什麼人留?什麼人騎驢橋上走?什麼人推車碾了一道溝?」對唱者答唱:「趙州橋是魯班修,玉石欄杆是聖人留,張果老騎驢橋上過,榮世宗推車碾成了一道溝。」這首民謠流傳久遠,而實際上趙州橋不是魯班所建,而是隋朝傑出工匠李春所修建。

(二)不是魯班所建,而是傑出工匠李春所為

在古籍中關於安濟橋的記載,從唐至明代。安濟橋屢見於文獻之中,最著名的數唐玄宗開元年間,中書令張嘉貞作《趙州橋銘》中說:「趙州交河橋,隋匠李春之跡也。製造奇特,人不知其所以為。試觀乎用石之妙,楞平砧斫,緘穹隆崇,豁然無楹……又詳乎刈插駢,磨礱緻密……腰鐵栓蹙。兩涯嵌四穴,蓋以殺怒水之蕩突……」。

安濟橋上石的部件、裝飾也十分精美。頂部塑造出想像中的吸水獸,寄託大橋不受水害、長存無損的良好願望。欄板和望柱上雕刻著精美的石雕群像、各式蛟龍、獸石、花飾、竹節等;尤以蛟龍最為優美,或盤踞遊戲、或登陸入水,變幻多端,神態極為動人,蛟龍或雕琢刀法遒勁有力,藝術風格新穎豪放。

明朝隆慶丁卯年(公元 1567 年),舉人張居敬《重修大石橋記》中,記述了大石橋因火災受損後,重修的經過。趙州橋火災的起因,是運輸薪炭的船家泊舟於橋下發生火災,延燒到橋券縫隙,使腰鐵剝落,石橋頹危。從明世宗嘉慶四十二年(公元 1563 年)動工開始維修,到明神宗萬曆二十五年(公元 1597 年)冬竣工,使「聖地飛樑,依然如故。」

(三)設計科學合理,結構緊密嚴實

趙州橋是大跨度單孔敞肩坦孤石拱橋,橋長五十點八二米,寬九米,橋面分三道,中道行車,左右兩道行人。大橋券上方各有兩個小小空撞券,大橋圓弧拱跨度三十七點四七米,拱高為七點二三米。在同等跨度的情況下,拱橋的弧長比半圓弧拱橋的弧長短少 43%,因此所用石料要比同誇度半圓拱橋節省 40% 以上,既減輕橋身的自重和應力,又使橋面坡度比較平坦,便利橋上的交通。

由於趙州橋圓弧拱的跨度大,圓弧拱仍然夠高,水上船隻往來通過非常方便。李春能在一千四百多年前的隋朝意識到大跨度並不是非半圓拱不可,從而建成這種跨度大、扁平率低的單孔四分之一圓拱橋梁結構,是建築史上一個可貴的創舉。該橋橋券由四層二十八道弧形石砌券並排而成,和一些漢代石橋採用的縱連砌磚券法不同。每道弧形石砌券並排而成,寬約三十五厘米,砌弧形石的長方形石塊為七十厘米至一百零九厘米不等,兩石塊之間由兩道腰鐵栓牢。為避免二十八道並排的弧形石砌券相互分離。李春特意設計每道弧形石砌券的兩頭略大,逐漸向橋拱略微收小。結果使橋面在兩頭略寬約九米,橋身略窄約八點五米,相差零點五米。此種向中心收窄的設計,使得靠外邊的弧形石券在動力壓迫下,有向內傾斜的分立,使弧形石券相互靠攏。

四個小橋券分佈在橋墩兩端,每端兩個。這種建築式樣稱為敞肩空撞券,也是李春獨特的創舉。既然節省石料二百多立方米,又能減輕橋身五分之一的重量;發大水時還可以起到分洪作用,減輕洪水對橋身的衝擊力量。由於工程設計上的許多優點,所以經歷了十次大洪水、八次戰爭和多次地震,依舊安然無恙,這不能不說是一千多年前的一個奇蹟,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的藝術結晶。

(四)評價與榮譽

1961 年趙州橋和趙縣另一座著名的圓弧拱橋(指小石橋)與四川的瀘定橋(係鐵索橋)同列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也是重點保護的三座古橋。1991 年美國土木工程師學會將趙州橋定為國際土木工程歷史古蹟。迄今為止,中國境內只有趙州橋獲選。1996 年國家文物局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交趙州橋申遺報告:「趙州橋首創敞肩圓弧拱橋,在世界橋樑史上佔據重要地位。」現已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文化候選名錄第四十五號:趙州橋。

上四圖為四枚《中國古建築——橋》紀念郵票

國內外科學界對趙州橋有極高的評價:中國橋樑建築物專家梁思誠說:「河北省趙州橋可稱為中國工程界一絕。」英國《中國科學文明史》作者李約瑟博士說:「在西方,圓弧拱橋都被看作是偉大的傑作,而中國的傑出工匠李春在公元 610 年能修築與之相輝映,甚至技藝更加超群的拱橋。」世界級橋樑專家福格.邁耶(H. Fugl-Meyer)指出:「羅馬拱橋屬於巨大的磚石結構建築,獨特的中國拱橋是一種薄石殼體。中國拱橋建築最省材料,是理想的工程作品,滿足了技術和工程雙方面的要求。」

1962 年 5 月 12 日,中國人民郵政發行了「特 50」《中國古建築 —— 橋》特種紀念郵票一套四枚,趙縣安濟橋(即趙州橋)列為四枚之首,第二為蘇州寶帶橋,第三為四川港縣珠浦橋,第四為三江程陽橋。

中國現有保存良好的四大石拱橋為:趙州橋,廣濟橋,盧溝橋,洛陽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