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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種型號叫「黑寡婦」的雙腹戰機,呈井字形,專司拍攝地面照片。能從我部隊夜間行軍方向計算出哩程及宿營地點,在拂曉後讓其他戰機轟炸我們。有此血的代價後,凡是夜間行軍一旦發現「黑寡婦」出現,我們立刻改變方向迷惑敵人。步兵是用雙腳走路,隱蔽起來還十分靈活。苦就苦在後勤部隊的汽車兵,他們都沒有夜間關掉車燈的駕駛經驗,加上車內的引擎噪音,根本聽不清外邊的狀況,只有敵機俯衝下來掃射時才停車,但為時已晚。有一次深夜,部隊正在清理公路上敵機扔下來的三角釘。說時遲那時快,大批運輸車輛已經來臨,我們鳴槍喝令停車,但我們的司機聽不見,先前幾輛車被三角釘紮破輪胎,動彈不得,後續車輛越來越多,都堵塞在公路上被敵機發現。那一晚我們損失掉 73 輛滿載糧食彈藥的車輛,還不包括傷亡人數。由於美軍擁有絕對制空權,我部隊一切活動必須在夜間進行,當時朝鮮戰場上有這麼一句話:「月亮是中國的,太陽是美國的(The Moon belongs to China, the Sun belongs to America)」。
前文所述。由於打老美與國內打老蔣的戰爭不同,面對火力超強的現代化敵人,我們的人海戰術顯然傷亡巨大,得不償失。1951 年 4 月初志願軍更換新式武器:蘇聯喀秋莎大砲已經運抵前線,這型一次二十四發的排砲在列寧格勒保衛戰中,曾經令德軍喪膽,當然對美軍也不會例外;抬頭看,我們的米格十五戰機偶爾也劃破長空;步兵的馬克沁重機槍換成車輪式蘇聯重機槍。戰士手中的三八式槍一概淘汰替換成水聯珠(俄語譯音)新式步槍。指戰員們對水聯珠步槍評價極隹,它與三八式步槍比較優點如下:
一.水聯珠子彈可以連發,三八槍只能單發;
二.水聯珠射程比三八槍遠,穿透力強,準星可以調整;
三.在北朝鮮零下 40 度冰雪中作戰,三八槍很難拉開大栓,但水聯珠抗寒,不受此限;
四.三八式槍的刺刀只有一條出血口,在戳入身體後要用腳猛踹一下才能拔出,而水聯珠有三條出血口,能輕易拔出,刺刀可以折疊;
五.水聯珠槍身重量比三八式槍輕。
部隊更換武器後如虎添翼,鬥志高昂。同年 4 月 22 日抗美援朝第五次戰役在全線打響,我十九兵團奉命參加沙里院攻堅戰,筆者被調至六十三軍 188 師赴火線接收戰俘。[下一篇:韓戰憶往(五)]